“哦。”李茉莉茫然地褪下了一条裤腿，上了手术台。
她静静地望着天花板，等待着大夫的手术。
女人走出去拿了一个吊瓶过来，吊在她的头上，然后在瓶子里注射了一支针剂。
“如果你觉得困了，告诉我一声……”女人说。
“嗯。”李茉莉点点头。
“现在困吗？！”
“不困……”
过了一分钟以后，她再次问：“你困吗？！”
“不困……”
……
麻药的剂量太轻。
她一直痛哭不止，痛，浑身的痛，尤其是腹部，她下意识地将手搁在小腹，不停地轻轻摩挲着。
“肚子痛吗？！”一个女人的声音将她唤醒。
她突然睁开了眼睛，原来她躺在手术台上，在做人流手术。
腹部的疼痛源于手术……
女人的手里拿着一个罐头瓶子一样的玻璃罐子，水状物里面漂浮着一些物体，一块一块的。
女人用器械搅动了一下，说：“要看看吗！？他是个男孩儿，发育得很好，可惜了……”
李茉莉只是点点头，心里有无尽的悲伤。
真是造物弄人，和韩煜共度了一周蜜，有过几次房事，偏偏都没有怀上，为什么跟那个无赖的一夜激情，竟然就怀孕了？！
真是冤孽啊，冤孽！
自作孽不可活，她算是自作孽吧！
算是对自己草率的婚姻，放浪的行为买了个沉重的单吧！
“手术做完了，下来穿好衣服吧，还有个保宫的项目，你做吗？！一百块！”
“好！”她茫然地点点头。
她再次跟在女人的身后，走进另一间屋子，再次躺在一张白色的小床上，孤零零的躺在上面，腹部已经平坦下来，里面什么都没有了！
保宫的手术也做完了，加上后续的康复药品，总共付了一千块。
流个产，也算是便宜了。
她拎着那些东西步伐艰难地走出了小诊所，只感觉头晕目眩，天旋地转，她觉得自己很虚弱很虚弱，好想睡一觉，就算是躺在地上，她也好想好想睡一觉，她好累好累……
还是努力支撑着身子走出了小巷，她想招呼一辆的车，马上立刻回家休息，她已经支撑不住了，腹部的疼痛钻心刺骨，她好像被抽干的五魂六魄一般软绵绵的，险些跌倒在马路边。
“李小姐？！你怎么在这里啊，也免得我再去找你了，嘿嘿……”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。
李茉莉转身，看见身后站着的不是别人，正是曾经与她一夜缠绵的无赖男人卫晟京。
她转过身，假装不认识他，眸光继续盯着远方，心里默念着，的士快一点来吧！
她不要看见他，不想再看见他，每次看见他，她就会联想到自己的无耻！
可是，她眼前一阵昏眩，身子向前跌去。
卫晟京伸出手，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。
“李小姐，你怎么了？！”他诧异地问，“你脸色很差啊，出什么事情了？！”
她好一阵才缓过神来，睁开双眸，看见自己竟被他揽在怀里，凤眸一瞪，狠狠道：“与你何干！”
她推开他，拎着包向前走去。
卫晟京追了上去。
“李小姐，别走啊……”
李茉莉转身，用尽全身的力气说：“别跟着我！不然我杀了你！”
“李小姐，你想就这样甩掉我吗！？以后没有任何关系了吗！？呵呵……李小姐还真是天真啊，你肚子里的孩子不需要一个真正的父亲吗！？他的父亲是我，我们这一辈子都会纠缠不清的！”他得意洋洋地对着她的背影喊道。
李茉莉转身，冷冷道：“你方才不是问我为什么脸色这么差？！那我告诉你，我杀了他！你的儿子，现在在下水道里……”
“你……你好狠毒！”卫晟京骂道。